四月,清明季。
四月中的细雨。忽情忽落,把空气洗的怪清凉的。嫩树叶儿依然很小,可是处处有些绿意。含羞的春阳轻轻地从薄云里探出一些温和的光浅,地上的人影、树影都显得很微淡。
早晨,清洁工的扫帚声划破了万物的清梦,新的一天,新的一月,新的一季开始了!
黎明即起,天还朦胧,一家子已整装待发驶向故乡――我童年生活的地方,来祭奠阿婆,她――陪伴我度过难忘的童年。
来到她的墓前,恍惚间,时间仿佛倒流,你我见得故事像电影一样重演。
那年,三月,花开。你在阳光下牵着我的手,我那小小的手圈在你的手心里。风轻轻抚过,出绿了一切。阳光从茂密的树叶间隙中穿过,化为几缕刺眼的茫,世间万物都迫不及待,比往年开的都早。“阿婆,悄这花多美,摘一枝回家吧!”那时我还小,不懂事。“有一首诗说,‘桃红复含宿雨,柳绿更带朝烟’。这番景致恰到好处,还是不要破坏了。”你总爱穿那红衫子,你说:“红色像桃花,赏心悦目。”
那年,七月,酷暑。焦阳似火,鱼儿热的也冒了泡儿,坐在院子里的阴凉地儿下的摇椅上,你扇着扇儿,教我读古诗,“接天莲叶无穷碧,映日荷花别样红……”鱼儿也随着扇儿跃跃欲起,虽然有风吹过,但风像微波炉加热似的,阿婆的红衫子已浸满了汗水,被抹去了一些色彩,变成了粉红,虽有些破旧,但你仍然爱惜着。
那年,十月,叶落。阿婆的脸上略有些皱纹,身体也不太灵便了,数的年轮也稠密了,只剩下孤独的树杈。阿婆喜欢拍照,好像只有相册能回忆那时的快乐。来到家乡,阿婆带我去乡下有趣儿的地方,地里的小动物开始准备过冬,摸起来痒痒的狗尾巴草,山上的小松鼠、野果子……都化为一张张照片定格在相框里。现在看来,真想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年,可又有谁能阻止时间呢?
那年,一月,雪飘。到了上学的年纪了,也是你最后陪我的日子。白雪像水一样柔软、清洁。你倚在门边,红衫子褪色褪得泛白,只是那红衫子却成了留恋。你老了,头上稀疏得耷拉着几各根银发,岁月的纹路在你脸上纵横。你挥着手和我告别,你眼睛迷离地闪烁着光芒。坐上校车,你渐渐离我远去。不,你没有老,你眸子里闪烁着用不熄灭的爱的光芒。
我洗静了你的红衫子,你却不在了。
十年踪迹十年心,又是一年四季,念你如旧……你说,红色是桃花,是爱。
不觉间,天空下起了细雨。不禁想起一句诗,“清明时节雨纷纷,路上行人欲断魂……”
“乌啼鹊噪昏乔木,清明寒食谁家哭……冥冥重泉哭不门耳,萧萧暮雨人归去。”每当清明,一些漂泊异乡的,思乡之情怎不油然而生?
又遇春雨绵绵不绝,又见杜牧问酒家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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